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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魂的守望者
  • 在大家身边有这样一群人,他们用职业道德守望着逝者的灵魂,用纯净心灵捍卫着最后的尊严。
  • 这是前往延吉市殡仪馆的一条山间路,笔直、幽静,大片大片的翠绿包裹着,绵延数公里,盘旋而上。尽管生命的终点不外乎是死亡,但是在生命的旅途中,有各式各样的告别在默默等待,或悲伤、或抽泣、或遗憾、或安详……
  • 这扇门,每天要送走许多逝者。逝者经过家属的遗体告别,最终要送到这里进行火化。
  • 他叫金华,今年40岁,2005年起从事火化工作。“最难熬的就是夏天,室内高温烘烤,最热时能达到三四十度,有时候遇到高度腐烂,尸体生蛆的情况,那种尸臭味你们无法想象,怎么说呢?就是感觉怎么洗也洗不干净……”金HUAWEI记者讲述他的工作。
  • 记者问他,这么辛苦的工作,为什么一干就是九年?金华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辛苦的,每一行总要有人做。我的父亲也从事殡葬行业,从小耳濡目染,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。至于别人怎么看,那不重要,我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踏踏实实的努力赚来的,无愧于心。更重要的是,能为逝者送上最后一程,我很荣幸。”
  • 金华结婚后还没有孩子,但是他希翼自己可以是一个温暖的父亲,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父亲,一个有力量、有责任的父亲。谈到自己心目中好父亲的形象,金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  • 每天早上,都是殡仪馆最为忙碌的时刻。有时候人手不够,马绪水会和同事一起,将逝者的遗体抬进火化间。
  • 照片上这个正在整理遗体的中年男子就是马绪水,从事遗体化妆已经十八年,已为几万名逝者整理遗容。
  • 这是他的工作室,两边都是存放遗体的冰柜,里面还有一个单独的手术室。一些简单的遗体整容,会直接在这里直接进行。
  • 这是一具无名男尸,是前些天从医院送来的。“无论他有无家属,大家都要像亲人一样对待,不能随意丢弃。这个死者脸部有些淤青,首先要对他的遗容进行清洁,消毒”,马绪水告诉记者。
  • 每位逝者的肤色、肤质、脸型都不同,马绪水要根据每个人的特点,为他们化妆。图为马绪水正在为逝者剃胡须。
  • 起初,有许多人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做这一行。而如今,马绪水早已习惯了这一切,他一直默默无闻地做着工作,希翼用真诚打动他人。十多年来,他的手机24小时待命,没有节假日,只要接到任务,不管多晚都要赶往现场。
  • 马绪水认真地为死者擦粉,他的手法干净利落,老练成熟。“大家也有思想感情,大家也是普普通通的人,然而每个工作都有每个工作的职业道德,当看到死者面容安详,穿戴整洁,大家心中就没有那么悲伤了,至少能送他干干净净地走完最后一程”,马绪水说。
  • 马绪水正在认真地工作,他告诉记者,根据遗体情况的不同,化妆的时间也各不相同,正常死亡的死者化妆所需要的时间较短,而遇到遗体残缺腐败严重时,所需的时间要六七个小时,甚至更长。
  • 采访间,记者注意到马绪水的眼神在不同时刻流露出的情感不一样。比如说此时此刻,他的眼中充满了笃定、坦然。
  • 十多分钟过后,逝者原本苍白干瘪的面孔,恢复了似熟睡中安然自如的神态。全部程序完成,马绪水默默地收拾化妆用品,拉好包裹在逝者外面的拉链。
  • 马绪水回到手术间,将口罩取下,看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的他,从手术室走出那一刻,依然十分平静,他告诉记者:“每个人的离世都牵动着许多人的心,如果说,我的工作为他们带去了更多的安慰,我想这就是我坚持到最后的理由。”
  • 从马绪水的手中送走了上万名逝者,然而让他最难以忘怀的便是亲自送走父母的那一刻。“父母都是我送走的,大家老家在农村,按照当地习俗是要土葬,不能接受火化,更别提为遗体化妆了。我做了许多年父母的思想工作,用自己的亲身工作经历告诉他们这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。后来他们终于同意火化。然而当他们真的离开时,我还是受不了……我也是普通人,有血有肉。”提起送走父母的事,马绪水流下了眼泪。
  • 然而,生活还将继续。如今,他的妻子和大女儿也从事殡葬服务工作,家人的关心和理解更加坚定了马绪水的脚步。记者问他,打算干到什么时候?他停顿了一下,说:“一直干到我干不动了为止,我热爱这份工作。”
  • 蓝天、阳光、白云,镜头压缩出的狭长通道内,有一位头发斑白,正在打扫墓地的老人,他叫潘之宪,今年60多岁,是延吉市公园墓地有限企业的一名绿化管理员,也就是大家俗称的“守墓人”。
  • 他每天都会擦拭每一个墓碑,打扫墓区卫生,除杂草。记者问他,一个人守着这么多的墓,孤单吗?他笑着回答记者,一点都不孤单,我没事儿还跟他们“唠嗑”,叨咕自己的心里话,说着说着自己心情也舒畅了许多。这里远离城区,特别清净。
  • 潘之宪退休后,一直在这里工作,有时候晚上也上来看看。图为潘之宪在打扫墓碑。
  • “我不觉得在这里有什么忌讳的,起初可能还不适应,因为这里太安静了,能听到扫帚与地面磨出的沙沙声,然而时间久了,我真的喜欢上了这份工作,看着每一块墓碑就好像读每一个人生故事,让我看淡了许多名利。”提起这份工作,潘之宪告诉记者。
  • 潘之宪的儿子在外地工作,在儿子眼中,父亲一直是个勤勤恳恳工作了一辈子的人。“我儿子非常支撑我的工作,他鼓励我老有所乐”,潘之宪如是说。
  • 人活着要珍惜每一天。对于潘之宪来说,目前他能做就是守护好这片墓园,让逝者安宁,给生者慰藉。
  • 返程的路上,记者远远地眺望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。近处,一排排墓碑静卧山间;远处,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。其实,生和死都是生命的一部分,只不过每个人在其分工不同而已。有的人在迎接生命,有的人在与死亡赛跑;有的人在送生命最后一程,有的人在守护死亡。或许只有在那样生死共处的寂静空间内,才会直面这样一个问题:什么,才是生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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